“吴清源老师一直在指引着我”——记日本扇兴杯冠军棋手牛荣子

牛荣子始终觉得走上职业围棋之路是非常幸运的事情，因为母亲就是位五段棋手。当然更幸运的，是从小就结识了围棋泰斗吴清源。儿时的耳濡目染，始终激励着她。

(资料图片)

24岁的牛荣子出生在日本千叶，父亲赵国荣是中国象棋特级大师，母亲牛力力早在20世纪70年代就是中国国家围棋队棋手。20世纪80年代末，牛力力来到日本留学，后来担任吴清源的助手长达20多年，帮助吴清源整理了大量的书籍和资料。

“她很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带她去吴（清源）老师家。我和吴老师摆棋，她就一个人坐在那里看。我和吴老师一起工作旅行的时候，也带着她。”牛力力告诉新华社记者。

这些场景在牛荣子脑海中并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她对吴清源最早的记忆，是吴家蛋糕对她的吸引力。很多年后，她才知道，这背后是大师对围棋的挚爱。

牛荣子告诉记者：“每次去吴老师家，师母都给我一块小蛋糕，但因为母亲一直告诉我长者先，我不能先吃。可是吴老师摆棋时，非常投入，他几个小时都不吃自己的蛋糕，这太折磨了。我心里一直在不停地想，‘您赶紧吃啊，您不吃我怎么吃？’现在想来，吴老师的专注力太厉害了。”

2001年，导演田壮壮到日本拍摄电影《吴清源》，牛力力担任电影的围棋顾问，年幼的牛荣子也成了剧组的小可爱。电影的许多场景是在日本滋贺县琵琶湖附近拍摄的。2022年，牛荣子正是在这里举行的日本扇兴杯决赛中，击败了日本最有人气的天才少女仲邑堇，赢得职业生涯的第一个冠军，同时获得800万日元（约合41万元人民币）的奖金——这是日本女子围棋赛金额最高的冠军奖金。

“有时候我们会想，仿佛是吴老师在那里指引她似的。”牛力力说。

去年决赛到中盘时，牛荣子落后很多，但她关键时刻上演大逆转，赢了对手两目半。牛荣子说，在形势最严峻的时候翻盘，是因为自己始终保持冷静，更得益于多年来受到的包括吴清源在内的中国和日本棋界人士的关爱和帮助。

吴清源对于和牛荣子同龄的日本棋手来说，是神话一样的人物。他们得知牛荣子与吴清源的交集后，都非常羡慕。2014年，吴清源在百岁高龄去世，牛荣子也开始了自己的定段赛。2015年，她如愿获得全日本唯一一个职业初段名额。有机会接触大师，她觉得这是人生的幸运，但“以吴老师为目标”，有时候也难免带来压力。

“吴老师是位很纯粹的棋手，我不可能达到那么纯粹的境界。有时候特别想赢，或者输了难过的时候，我就想想他，想想他是因为热爱才干这件事情的，就会感觉好很多。”

牛荣子现在每周都从位于千叶的家，坐一个多小时的电车去东京市中心的日本棋院比赛。最近她刚刚打入今年扇兴杯的八强。5月28日，她将与沼馆沙辉哉七段在NHK杯比赛中碰面，这场比赛将面向全日本直播；6月1日，她还将与望月研一八段在本因坊预选赛中对阵。两场比赛的对手都是男棋手，她将面临严峻考验。

因为比赛太多，现在输了棋之后，牛荣子说根本来不及伤心难过，就必须打起精神应付下一场比赛。“只能通过赢得比赛来调整，这是一个循环的过程，尽管有时候很枯燥。”

输了棋的牛荣子也很少去寻求母亲的帮助。牛力力的原则是“不安慰不鼓励”，她认为人生的一切都需要自己经历，只要没有犯大错，都需要孩子一个人去承受。

去年赢得扇兴杯冠军后，牛荣子给母亲买了一大堆礼物，大部分是健康方面的仪器。母亲60岁生日时，她还专门做了顿丰盛的晚餐。这让在海外闯荡30多年的牛力力非常欣慰。她同时感到欣慰的，是在日本出生长大的牛荣子，能讲一口流利的中文。

牛荣子说，现在每天除了吃饭和休息，都在电脑或手机上研究棋，无时无刻不在训练。“只要偷一点懒，就会有紧迫感。”凭借比赛获得的奖金，她已经能够自食其力。对于将来的目标，她说：“希望在有竞争力的时期，投入更多一些，能够多赢一些比赛的胜利。”（王子江 杨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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